原著:魔道祖师by墨香铜臭
cp:薛洋x晓星尘
※换种方式相遇在一起不久后初次不可描述的故事
※星星眼睛是好的是好的是好的重说三
※简陋的三轮车,不知道会不会散架
天朗气清的冬日半下午,薛洋哼着小调,悠闲地走在光秃秃的树荫下。
后面不远处晓星尘一步一趋,鲜有的面色不善,走了一段,不走了。
薛洋感到身后的人停住了,回头道:“干嘛啊,走啊,这天冷死了。”
“不走了。”
“哟,我们道长今天长本事了,脾气这么大。”听闻晓星尘生硬的回答,薛洋倒是调笑地愈发轻松。
“方才你为何砸人店铺?你就这么喜欢如此行事?”晓星尘恼怒道。
“这事儿不是翻篇了吗?怎么还说啊。”薛洋打了个哈欠,他一吃饱就犯困,此刻只想快些回去歇息。
“就是要说。”晓星尘一字一句道。
“好,那我就跟你说。刚刚那店家算个什么东西?我跟你的事也敢说三道四?我与你有何关系他管的着?瞎了他的眼,活该摊子被砸。”薛洋语气轻快,神情阴鸷,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几句话。
这件事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。
今日天气酷寒,两人半下午去了镇上一店,点了馄饨和其他祛寒暖身的汤菜,本是在和和睦睦地吃饭。不想店主好客,却是位口无遮拦之人,泡了一壶茶上桌,张口就是一句:“我观这位道长仙风道骨,这位兄台气度非凡,想必是道长高徒!”
此话一出,薛洋先前的笑即刻僵在了脸上。他二话不说,筷子一摆,下一刻便把桌上吃完没吃完的碟碗盘盅全部拨弄到了地上,电光火石间,店里本就不多的桌椅板凳全部被掀翻在地。
店老板吓呆在原地,反应过来,气得直哆嗦:“你你你,你干什么?!你凭什么砸我店?!”
“为什么?你刚才不是说了吗?我是高徒啊,既然这么抬举我,不施展一番岂不失礼?”薛洋砸了一圈,只剩他和晓星尘先前坐的两张凳子还稳固如初,他坐了下来,翘着二郎腿道。
“薛洋,你干什么?还不向这位店家道歉。”晓星尘不明所以,只低声喝道。
“我不,是他自己说错话,该赔礼的是他。”薛洋看了晓星尘一眼,一脸不满,见晓星尘仍然云里雾里只是愠怒,便摇摇头,出门走了。
晓星尘向店主人道了歉,又留下了等额的钱财,这才急匆匆地跑出来,半天才追上了先行的薛洋。追上人后,却是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,直等着薛洋回头来跟自己一个解释。没成想一路快走回家了薛洋还是悠闲如初地走在前面,头也没回过。晓星尘越想越生气,最后干脆不走了,故才有了相对峙的一幕。
“你是名师,我是高徒,多美满呀,我是不是还应该开心地再点两个菜奖赏他?”薛洋说这句话时已经没有了之前轻松调笑的语气,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嘲弄讽刺的阴鸷。他昂着头,挑着眉,好笑地看着晓星尘,期待着这张正人君子的口中还能说出什么济世安人的台词。
“即便如此,你就要行此大不韪么?”
“可他也在行大不韪之事。”
“你倒是说说人家行了什么事?”
“他说我是你徒弟。”
“……”晓星尘语塞,不知这算是哪门子大不韪。
薛洋走近两步,撩起晓星尘一缕发丝拨弄着叹息道:“就知道你根本不懂。”
晓星尘果然疑惑地看向薛洋,不明所以的愤怒已经被这大不韪的真相冲淡了许多。
“我看起来很像你徒弟吗?”薛洋问道。
晓星尘上下打量了薛洋一番,高高束起的马尾,黑底红襟的布衣,腰上一根粗绸随意地扎起,勾着银纹的黑布长靴已经沾了些尘土,不甚整净。不必细想,除了降灾与霜华同是一把剑外,这外形与一身白衣的自己可以说是无半点师承一脉的踪影。
晓星尘摇摇头:“不像。”
“你白痴啊,当然不像了,那是他不识相胡诌的话,真是的话我砸他店干什么?”薛洋翻了个白眼,晓星尘才是真正的不识趣,这种问题竟也要考量一番。
“那你究竟是在生什么气?”
“他那是在变向说我配不上你。”
“……啊?”这个答案实在是让晓星尘意外,震得他一时间没想明白。
“客套都不会客套。他要说,‘我观这位道长仙风道骨,这位兄台气度不凡,你们一黑一白,定是结缘道侣,羡煞我等愚民’,我肯定给他一锭金子,以后天天到他家吃饭。”薛洋耸耸肩。晓星尘那一张兼济苍生的温和脸,道袍一穿拂尘一执,任人一见那都会称他是正派修真的得道之人。反观自己,如果不是那股阴笃不定的邪气,那店家说不定说他是晓星尘的提茶道童。
即便如此,他既不想自己换上那跑腿打架都不方便的道袍,也不想晓星尘一改前习跟他穿粗布衣裳。我就不改,你们谁爱怎么说怎么说,就是不能说我们不般配,想说,可以啊,掀了你家房顶。
薛洋看晓星尘不说话,歪了歪头,继续前行了。待他走出了一段距离,晓星尘才如梦初醒,追了上去。
晓星尘追上薛洋,与他并肩行路,薛洋不说话,他居然莫名有种误会了薛洋的感觉。他轻声道:“薛洋。”
“嗯?”
“是我误会你了……我以为你是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是一时兴起想在别人店铺里搞破坏?你以为我是还继续着以前的营生全靠欺压老百姓过活?你以为我脾气特别好别人说我是你徒弟我还能忍气吞声?”
“不,我不是……”
“什么不是。就是。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。”晓星尘一放软态度,薛洋就是这副步步紧逼的模样。他心里常有一股火没地方发泄,他也没小晓星尘几岁,可他看上去就是跟晓星尘不太登对,总让人觉着他小他好多。晓星尘那个榆木脑袋,他就是要让晓星尘知道,他是他一个人的,所有人都不能说他们不般配。
“哎。”晓星尘抬头看了看天,深冬的黄昏总来得特别早,他凝着偏西的太阳,轻声叹了口气。薛洋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,这件事的确是他砸人桌椅有错在先,不如说每件事其实都是他有错在先。但是原因每每都与自己有关,晓星尘知道的时候,先产生的想法都是并不希望自己成为薛洋嚣张跋扈的理由,但是抛去这个想法,内心总是会躁动起一丝欣喜若狂。他谴责着这样欣喜若狂的自己,他告诫自己不能行此有难于他人之乐。可到头来,他还是会沉沦在这份躁动里挣扎不得,并因此愈陷愈深。
薛洋在一旁一刻没停地观察着晓星尘的神情,最终变成了他最熟悉的那种垂帘而笑,满含无奈和释怀。薛洋心里一动,他知道晓星尘一旦露出这种表情,就代表他结束了内心的斗争,该想开的已经想开,并且,是觉着对不起自己所以在想着如何补偿了。
薛洋嘴角扯了扯,硬生生地把笑收了回去。他现在特别想把晓星尘抱个满怀,用戏谑的口吻在他耳边说一句“晓星尘你真是有趣极了”。
但是他没有。
他心里打着的是另外的算盘。
算起来他跟晓星尘在一起已经一月有余,该有的还没有全,该做的也没做全。这么拖拖拉拉都要过年了,战线拉这么长,明显与他性格不符。然而对晓星尘,他又不能像对其他人那样,嚣张跋扈?霸王硬上弓?哪一个都不行。
不来直接的路数,一点都不是因为他打不过晓星尘。
理由倒是简单的很像他。
他不想。
他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晓星尘心甘情愿的契机,而这个契机,不能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。
所以他蛰伏起来,选择等待,一等,就等到了今天,等到了那个不识相的店家。
这么一想,他突然想给那店家放一锭金子了。
下次去镇里,还上他家吃饭。
薛洋一路边打着算盘,边胡思乱想着,直到到家,他也没跟晓星尘说一句话。
晓星尘哪知道薛洋在心里已经把他翻过来覆过去算计了八百遍了,薛洋不说话,他就以为薛洋生气了,着急上火了一路。
到了家,晓星尘关上门,就抿着唇开口道:“砸店的事是我不对,你别不与我说话,其他你想怎样都好,行吗?”
薛洋不说话,只是自顾自地削着苹果。
“今天起半月,不,一月都是我做饭,行吗?”
“明天我上集市给你买糖,行吗?”
“刚刚饭吃了一半又走这么久回家,饿坏了吧,我再给你做碗米酒汤圆?”
……
薛洋把苹果啃得只剩了果核,才幽幽开口道:“我在想,有什么办法能让人觉得我们登对些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晓星尘有些跟不上薛洋的思路。
“就是,”薛洋停顿了一下,放下果核,又道,“我想做一件证明我配得上你的事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