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写文🐶

【ES/零晃】季节

原作:あんさんぶるスターズ!

CP:朔间零x大神晃牙

 

※是零毕业后、晃牙升为三年生的背景

※因为动笔是在未来篇之前,所以有些地方和operetta剧情有出入,还请您忽略

※没啥恋爱要素(好吧还是有一点),友达未满没说开

※零三种自称切换,敬请注意

※是复健文,写的不好还请各位海涵!

 

“前辈!今天没有社团活动,我和裕太君就不去轻音部了!之后有2wink的秋季海滩宣传Live,最近打算把精力放在这边啦~前辈自己也要多保重哦☆”

 

晃牙退出邮件界面,没有锁屏,心不在焉地把手机揣回口袋。秋天的梦之咲很好看,校园里草木逐渐蔓延成暖暖的深橘色。时间刚到十月,说不上初秋,但也不算深秋,金风吹过,仿佛掺杂着落叶的气息,定睛细看,却并不会看到脑海中万物凋零的萧条景象。

 

“顺便一提,这次还是帮海之家的主人宣传哦,也就是之前辈你们海贼祭的那位~”

 

“啰嗦啊,我知道。”邮件提示声再度响起,发信人依然是日向。晃牙边回邮件边想,梦之咲的学生与海滩Live,2wink与轻音部,不用想也知道,就是海之家的宣传。不知道海之家的主人怎么想的,这种明显带有夏季属性的东西,竟然开发出了秋季特色。说到底,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多管闲事,阴魂不散地直到毕业后还在做这种牵线。

 

真是操不完的闲心啊,明明毕业之后都没再出现过几次,却有时间搞这种慈善。

 

晃牙扯了扯领口,绿色的领带松散开来,虽然他平时就不怎么扣衬衫最上方的纽扣,但最近即使是这种穿法,也感觉衣服有点小了。

 

半年前,原三年级毕业,原二年生如今成为了这个学院最年长的存在。晃牙继任轻音部部长,日向和裕太负责设计和分发传单,开学的时候社团招新如火如荼地搞了好几天。轻音部作为器乐类社团,与偶像的契合度较高,理性吸引不少新生加入。但是不知为什么,两次招新都没什么结果,新生三三两两地来,又三三两两地退社。日向总说大神前辈脾气太差了,对待新社员过于严格,这样根本留不住什么人。晃牙每次都气呼呼地讲当年的轻音部要如何如何坚持才能顺利加入,这种传统当然要继承下去之类。

 

“前辈,你也知道这些都是当年的事啊。”晃牙想起裕太摇着头,无奈说出这句话的模样,”现在哪能比当年啊,朔间前辈已经毕业快一年了,你快醒醒吧~”

 

真可恶啊。晃牙深吸一口气,回过神来,看着身旁说说笑笑往校门处走的学生,一年级的、二年级的,而三年级就只有自己。十月份,三年级的学生都会开始变得忙碌,考虑毕业去处、准备大学入学考试、准备留学,社团活动也会逐渐交接给可靠的后辈,放学的这个时间点,难以见到他们如时走出校门。

 

 晃牙从未考虑过去向问题,毕竟,在返礼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约好,毕业后作为偶像正式出道,并沿用UNDEAD这个名字。那时,无论是晃牙或是阿多尼斯,都为前辈们信誓旦旦的样子所感动。内心深处一直想要与其并肩前行的愿望星星点点,瞬间变为熊熊燃烧的火焰。晃牙不会忘记,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,当初对他说出了怎样令他铭记一生的话。

 

跟那个人的约定,对晃牙来说就是一剂强心针。对自己无比自信又对未来无比坚定的晃牙,从那一天开始,却有点变得患得患失与不安。他与朔间零的关系,是从遥远之初启程、不断缩短距离、排除万难后最终抵达终点的旅途。而这终于达成的平衡,就在三年级毕业的那一刻,朝一端倾覆殆尽。起初,晃牙只是感到不习惯,两个人的UNDEAD,三个人的轻音部,他站在自己的教室门前,甚至会有朔间零还在3-B的错觉。他一如既往地训练、努力,将组合与社团的事做到最好,期待着一年后的某一天,能与阿多尼斯顺利毕业、顺利与前辈们会和,实现他们四人返礼祭上的约定。

 

季节流转,岁月无声而过。当风中掺杂着落叶气息的时候,晃牙骤然意识到,他跟他的前辈,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。

 

他想起春天户外摄影,零犹豫着叫出他名字的模样。那时工作已经结束,零站在车站,迟迟没有离去,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,黄昏之中,暖橙色的余晖将他包裹,深邃的五官变得模糊不清。他说我会加油的,所以你也要为我加油啊,晃牙。

 

我会为你加油的。

 

我一直都在为你加油啊。

 

晃牙突然觉得有些失落,他从没想到,这番感性的对话,竟然成了至今为止最后一次的交谈。那之后,零和薰作为偶像正式出道,虽然不至于人气低迷,但也谈不上大爆人气。那是与在读生工作Live截然不同的世界,纵然是零那样当年仿佛无所不能的人,如今也疲于各种通告,小心翼翼地积累着人气,正经认真地接受访谈。这半年里,晃牙也一直在关注前辈们的动态,薰经常会打来电话,抱怨最近工作很累朔间很烦人,也会偶尔认真与他谈论毕业后的衔接问题。零从来没有打来过电话,薰每次都会代为传话。晃牙想,不熟悉智能机的使用方法之类的,大概只是借口。

 

“朔间前辈是怎么了,我们需要去探望吗?”阿多尼斯多次提出这个建议。

 

“没怎么,不去,没什么可看的。”晃牙总是一秒否决。

 

“那么大神,你接到过前辈的电话吗?或者邮件呢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

 

摄影竞技至今,过了这么久,一次也没有。对晃牙来说,零已然成为活在薰台词中的人。如果不是偶尔还能在街上看到他们二人的宣传广告,晃牙真的怀疑,这人是不是还好好活着。零杳无音信,晃牙也没有主动去联系过。他想,这大概是一种新的平衡状态,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微妙关系,也确实不太可能频繁联系。

 

晃牙一脚踢开路边的小石子,脑中胡乱地想着各种事——摄影竞技的事、返礼祭的事、摇滚之星的事、甚至一年前乃至更早的事。从不露面,从不联系,他用了半年时间,变成了这样一个活在别人台词中的人。晃牙想不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,后来索性不想。没有什么比见不到更难熬,在这种煎熬中,他形成了一种大多数时间焦虑、少部分时间失落的新习惯。

 

回家吧。

 

今天或许有时间给Leon修剪一下造型。

 

车站处区间巴士正在停靠,人们陆续上了车,车开走后,只剩下三两个零星的人。晃牙缓步走去,在站牌旁蹲了下来,明明不是五月也无社团活动,却感到疲惫不堪。他闭上双眼,想象着数月后毕业的情景,双胞胎他们会哭吗?轻音部会如何?自己会收到突如其来的纽扣什么的吗?

 

……以及,那个人会来吗?

 

“那家伙才不会来吧,电话都没打过。”晃牙恍惚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
 

“……是在说我吗?”

 

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响起,晃牙唰的睁开了眼,保持着蹲坐的姿势一扭头,就看到了车牌背后,同记忆中那般从容又略显局促的那个人——

 

“朔间…………前辈?”晃牙不可置信地确认道。

 

“嗯,是吾辈……不、是我。”零有点别扭地纠正着自称。

 

“那啥……嗯……前辈你怎么来了?不对……你头发怎么了?”晃牙有些语无伦次。

 

“啊……头发剪短了一点,因为工作需要,造型师们都说我和薰君的头发太长了。”零看了眼自己的头发。

 

“嗯……比原来……我是说比二年级的时候更短一些啊。”晃牙不由地伸出手碰了碰零的发梢,那触感很奇特,纤细而柔软,似乎和他与人的感觉不同。剪了短发,总觉得比以前精神不少。

 

“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,今天的工作结束了,薰君也有事要回家……我不能来吗?”

 

“……没有。我没这个意思。”晃牙不会说几分钟之前还在想这个问题。他们分别的时间有点长,一时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相处方式。

 

零微微颔首,自顾自地笑了一下,睫毛似乎打下一小片阴影:“怎么,几个月没见,变得这么拘谨啊,小狗。”

 

“你这混蛋,不是说好不再这么叫的吗!”

 

“哦~恢复精神了~吾辈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说话比较好呢?”

 

“啧……怎样都好啦……去吃饭吗?”晃牙挠了挠头。

 

“好啊,吾辈还从来没跟小狗单独吃过饭呢。吃什么比较好?不然就去吃小狗最喜欢的烤串?”

 

“我说你这个人啊……本大爷不随便在外面吃饭的,你可真是突发奇想。”晃牙叹了口气,几个月没见并没有刮目相看的感觉,竟然还说吃烤串什么的,当我是什么小鬼吗。

 

晃牙嘀嘀咕咕地念着面前这个依然令他毫无办法的老年人,不由自主地跟上前去。

 

两人最后还是去了梦之咲学生都很爱去的商业街,一方面,这里是距离最近的商圈,另一方面,过去很多Live的前置工作都在这里完成,这是承载了他们无数回忆的地方。二人走过某个街角,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阿多尼斯之前推荐的那家咖啡馆,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,十分难找。

 

“前辈,要去那家咖啡馆看看吗?虽然吃不到什么正经饭……”

 

“哦哦~正合我意啊,之前晃牙你是不是还把吾辈的棺材拖过来过啊,真是辛苦你了!”零显然也在回忆过去的事。

 

“……”晃牙叹了口气,这人究竟是干什么来的啊。

咖啡厅内,零选个了靠边的位置坐下,一边接过服务生的菜单一边唠叨个不停,说以前不仅和UNDEAD的诸位来过这里,还和深海君他们来过,大家用魔法星星糖让彼此忘掉自己最希望人们忘记的事云云。晃牙一手托腮,无语地看着好像比过去更显年迈的零,心想明明已经是社会人了,头发也修剪得精神了很多,干嘛还操着这种年迈无力的口吻去追忆过去啊。

 

“现在流行什么甜品呢?薰君前段时间做广告的芭菲特别受女孩子们欢迎,吾辈不太擅长吃甜品,但是小狗貌似还行吧?今天就点一个这个……混合水果芭菲……”零的近视好像又加深了一点,他把菜单拿的很近,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如何选择。

 

“你眼睛怎么回事,难道短短几个月就又变差了吗?我拜托你好好照顾自己啊。”晃牙从零手中抽出菜单,快速扫视一番,完成了点单。

 

“我想应该不是度数加深了,而是最近工作强度太大视疲劳比较严重吧。话虽如此,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度数到底多少,毕竟平时工作都会被要求戴隐形眼镜。”零疲惫地闭上眼睛,之前的老年人口吻又全然不见。

 

“隐形眼镜?你行吗?”晃牙想起头年梅雨季,他们轻音部三人在喷水池边帮零找眼镜的事。想起双胞胎曾经问他,既然框架眼镜容易丢失损坏,那为什么不佩戴隐形眼镜呢?

 

“啊……把那么小的东西放进眼睛里,吾辈只要一想就觉得好可怕……抖抖抖。”

 

仿佛全知全能的朔间零也有害怕的事,零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动作晃牙至今历历在目。在听到他的前辈说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佩戴这个物件时,他发现零也并不像当年那样,那么惧怕了。

 

“晃牙,别想一些有的没的哦~”零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“就算是以前惧怕、讨厌的事,真正离开学校,踏入偶像界之后也不得不去做啊。”

 

服务生端来了冰番茄汁和松饼,零喝了一口,随即整个人都瘫进了沙发卡座里,修短了的头发撇向一边,外套上细碎的装饰发出轻微碰撞的声响。晃牙盯着他明显不太好的脸色看了半天,居然释然了很多。

 

“前辈,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。”晃牙叉起一小块松饼,沾了枫糖浆,朝对面伸去,“本大爷觉得你应该补充一下糖分~”

 

“不要啦~不吃不吃,补充糖分是小姑娘们的理论啦~”零把头扭向一边,在卡座里越陷越深,已经快要和桌面平齐了。

 

晃牙也没想过零真的会吃,于是把松饼塞进了自己口中,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:“前辈,你工作的时候,是什么人设比较多啊~?”

 

“嗯~?什么人设啦,本大爷就是本大爷啦。”零闭着眼睛,好像回到了两年前的样子。

 

“我说你这混蛋,自称一直变不会被骂吗~?都是社会人了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啊~这样下去我和阿多尼斯要另立门户了啊~?”晃牙拿着叉子指着零,不满道。

 

“小狗~来帮我按摩一下太阳穴嘛,我每天都要被剥削致死了~”零直起身来,一把抓住晃牙拿叉子的手,顺势就往自己眼眶周围拉扯。

 

“已经可以了!!本大爷知道了啊!!你这混蛋平时就是这种人设是吧!!!”晃牙试图挣脱零的钳制。他现在有种奇妙的感觉,面前这个剪了头发、一身潮流装束、又紧抓他不放的人,好像已经和两年前的朔间零重合了。

 

他的朔间前辈,好像真的已经重新振作了。

 

晃牙心想,不管这身酷炫的装扮是不是经纪人造型师那些包装好的,起码让他看起来有个人样了。就算零还是三种称呼来回切换,有种违和的分裂感,但晃牙觉得,他还在用那种老年人口吻,大概只是对自己拉不下脸。

 

“前辈,你这人还是挺可爱的嘛。”晃牙挣脱未果,他的前辈力气一直都这么大。被紧抓不放,有种把什么宝贝攥在手心的实感。

 

“我说小狗啊~几个月不见,竟然敢调戏本大爷了吗~?”

 

“干嘛啊,一副了不起的样子,还当自己是学生会长吗?被采访的时候你敢这么说吗?”晃牙吐出一串尖锐的台词,脸上却带着笑意。夕阳的光芒穿过楼间狭窄的小巷投在咖啡馆的玻璃上,把晃牙舒展开来的五官衬托地十分柔和,“最近工作还顺利吗?”

 

“谈不上顺利,说实话,我和薰君每天都很累。虽然我的体质比较特殊,但合作方又不可能都把活动推到晚上,有时候我真的力不从心。”零按着太阳穴,无奈地摇着头。他想,一定是前十几年四处奔走忙里忙外透支了后面的健康与生命。说真的,他感觉身体情况如果继续恶化,总有一天会被迫离开偶像的舞台。

 

“你可以的,前辈。说什么透支生命的玄学理论,想想你以前的精气神啊,比起遗传病,这难道不是你装了一年老头留下的后遗症吗?真是的。”晃牙吃完最后一口松饼,盘底只剩下点枫糖浆。他好像也剪了头发,个子长高了一些,眉眼也和半年前不尽相同,整个人看起来有肉眼可见的成长感。零看着晃牙,心里升腾起说不清的动容。仅是半年,那个曾经容易炸毛又暴躁、喜欢嗷嗷叫的小鬼,如今已经能坐在这里边吃甜品边用这种易于接受的方式安慰他了。零不自觉地伸出手,又停在了半空中,冷不丁地说:“晃牙,其实我是来见你的。”

 

晃牙正在盘底磕磕画画的叉子停了下来,震惊地抬起头。他们太久没见,从站牌到这句话之前的时间里,比起无聊的叙旧更像是尴尬的没话找话。谁也没有去碰触那会引起连环爆炸的危险区域,他们都深知,对彼此而言,那都是难以言明的禁忌之地。而现在,平衡被打破,拼命逃避的问题被强行扯上台面,变成了真正悬而未解的难题。而数秒后,那种震惊又掺入了委屈、不解、以及数月之内拧成股缠成线的想念。没有人说话,零无言地接受着晃牙强烈而沉默的控诉,他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后辈,眼波流转,万语千言。

 

“你来见本大爷做什么?本大爷很忙,你应该去给我好好工作,不然轻浮男又要打电话过来说你烦人了。”最终还是晃牙先开口,他偏过头看向窗外,说出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台词,“你以后别随随便便出现啊,都是过气OB了,谁会记得你,谁会想见你。”

 

零看到晃牙说完这句话后一直扁着嘴,恍惚地看到他有点泛红的眼角,不禁有些动容:“小狗,别哭啊。”

 

“啊?想什么呢你这混蛋,本大爷才……”

“真的抱歉,我和薰君从来没有扔下你们不管的意思……但是……出于很多复杂的个人原因,我总是对回到这里这件事犹豫不决……”零很难过,他语无伦次地想解释半年以来他内心的纠结,想不清,也说不出。他无数次想回来看看,看看那些放不下的后辈,看看那个毕业典礼上仿佛被抛弃一般可怜的小孩。

 

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去。全知全能的朔间零唯一犹犹豫豫的事,就是大神晃牙。他生而与众不同,他站的高看的远,事事总为人先,他从未遇见过什么能被称为“紧迫感”的事。直到那一天,那个背着吉他、梳着小辫子的小孩蹦蹦跳跳、两眼放光地来到他面前,傻兮兮地要自己听他弹歌。他急躁、气盛,却从未要求过什么。从那之后,一枚既扎眼又不和谐的音符,跳入了他完美的乐谱之中。春秋冬夏,无数事过如云烟,而这个人却以一种堪称永远的姿态,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。零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不安,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顽固分子。永远、永恒,这些抽象虚无的美好词汇,在真正一条路走到黑的晃牙面前,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他无法回应这样的期待,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,不知未来如何也不懂将来怎样。他一直在寻找能够与之对应、能被成为“永恒”的内心,而在那之前,他想他会一直选择这样的逃避。

 

而此刻,他突然感觉之前一切的深思熟虑都是徒劳无功、都毫无意义。

 

在漫长的分离中,他似乎已经忘记,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笨蛋,本质只是一个普通人。

 

——一个普通的、普通地爱着自己的人。

 

“小狗,你还记得摇滚之星的事吗?”零缓缓开口,“那时候我快毕业了,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吗?”

 

晃牙没有说话,他和以前不一样了,现在的他不会用那种强硬的态度拼命掩饰不安,而是习惯以无声抗拒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与委屈。

 

“我要毕业了,我很担心我离开之后你能不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三年级。我想让你独立,所以前期没有插手帮忙……”

 

“别说了。”

 

“但是,我又无法接受你独当一面的未来,我想把你一直留在身边……”

 

“都说了别再说了吧!已经够了!”晃牙怒不可遏地打断了零自顾自的发言,有了几分从前的影子,“这些我都知道……我都知道啊。”

 

零怔怔地看着他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对了,就是这样,之前想象了很多次的、无论如何表达晃牙都不会很在意、都会说自己“都知道”的场景,现在终于成真了。

 

“我已经不是那种吵吵闹闹的小鬼了……那啥……”晃牙有点吞吞吐吐,目光游移,“我知道前辈你们都很忙,我自己也很忙,不能见面也很正常……可那是正常情况下。然而电话没有邮件也没有……你肯定在考虑什么奇怪的事吧?本大爷……本大爷有那么难说话吗?必须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能联络吗?随随便便的问候难道就不行吗?如果只是、只是……”

 

如果只是想见你的话,难道就不行吗?

 

晃牙感觉脸颊有些发烧,他趴在桌子上,手臂一圈把半张脸都埋了进去,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
 

感情已经满盈,马上就要倾泻而出。樱花初绽到秋风涌起,心底有什么在生根发芽,他想不明白,但他还不敢让谁看出来。感情的变化很奇妙,界限也很模糊,曾经低头不见抬头见抬头见的日子里,他总以为那种无法割舍,就是以往对超级巨星倾慕之情的延续。而分开以后,那种如影随形的想起与无法克制的想念,令他意识到,这份感情可能早已不再是仰慕那么单纯。拿起又放下的电话,编辑又删除的邮件,零在优柔寡断的时候,他也是同样的犹豫不决。

 

现在人在眼前,他发现自己甚至说不出那些以前说惯了的话,整个人又婆妈又矫情,糟糕透顶。

 

“干嘛跟小姑娘似的啊,晃牙,我是知道的。”零一边故作平静地吐出这句话,一边伸出手去揉晃牙的头发,指尖有些颤抖。

 
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晃牙闷闷地说。

 

“以后会知道呀,小狗愿意告诉我的时候。”零忽然放下心来——眼前这个看起来可靠了许多的男孩,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那个会依赖他、等他作为的后辈。无论季节流转几何,多少不安与误会夹杂而过,他需要他的时候,他喊他一声前辈的时候,他都会重新获得竭而不尽的力量。要解决的难题,要确定的感情,要前往的未来,无论什么,他都会和他一起去面对。

 

晃牙抬起头,包含各种情绪的眼睛中,终于映出了朔间零的影子。

 

以后会知道的。

 

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。

 

世界在刹那间安静,周遭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,杂糅混合的色彩与灯影光怪陆离,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暧昧不清。而那个提心吊胆的对象,正面带对他的无奈与包容,坐在咫尺之间,清晰无比。

 

晃牙狠狠地抹了一把脸,完了,他好像已经哭出来了。

 

他抄起菜单,边吸鼻子边跟服务生报菜名,电光石火地又点了一堆东西。零静静地看着他,只是在店员投来疑问眼神时回以抱歉的目光。

 

后来,蛋糕、果汁、冰淇淋,这些平时两人都不怎么吃的东西一道接着一道地摆上餐台,晃牙低着头,边揉眼睛边拼命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,好像这样能使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。他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,却不知道这样反而更显狼狈,零有点难过又有点好笑地喝着冰水,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工作的事、以前的事和未来的事,他也只是闷头一声嗯。

 

两人就这样,直到咖啡馆打烊。

 

走出店门的时候外面已经繁星点点,晃牙已经平静了许多,他看了看表,说还赶得上末班车回家,自顾自地往前走去。零追着他,说现在也已经养成了晚上休息白天工作的作息,正好要去对面坐反方向的车。晃牙不可置否,两人恢复成并排的走位,朝商业街的出口走去。

 

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,晃牙把外套穿上,又看了看零单薄的衣裳:“前辈,你冷吗?”

 

零摇了摇头:“不冷,不过如果我这么说的话,小狗会把校服外套给我吗?我好像又长了点,小狗的衣服可能会小哦。”

 

“不要叫小狗啊,真是的。”

 

“因为已经习惯了……晃牙。”零偏过头微微一笑,马上补正了称呼,这次没有犹豫,十分肯定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两人似乎都放慢了脚步,用了很久才走到要分别的街口。绿灯亮起,两人又都不约而同地停在了那里。

 

“朔间前辈,我……”晃牙迟疑了一下,有点难为情地说,“那啥……我可以给你发邮件吗?虽然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 

“……为什么不行呢?难道你一直都在考虑这种事吗?晃牙也终于进入青春期了吗?”零转头看着他,赤色的眼眸里带着平静的笑意。

 

晃牙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,窘迫道:“青春期什么的……本大爷已经18岁了啊。”

 

“开玩笑啦。不过你在本大爷眼里永远都是小鬼哦~我比你大两岁嘛。”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人设转换,这种时候甚至可以用它来缓和气氛,“可以发,你不用想太多,晃牙。”

 

晃牙嗯了一声,没说话,看着远方无尽的道路,一副专心致志等车来的模样。

 

“看错方向了哦,那边是我要坐的车。”零拍拍他的肩,指着反方向,“晃牙要坐的末班车已经来了,你看。”

 

远处微弱的灯光间,果然有一辆空荡荡的车缓缓驶来。晃牙看了看车,又看了看零,嘴唇动了动,没说出话。他脚底仿佛黏了强力胶,站在原地,寸步不行。

 

“快走吧,不然你要跟我回公寓住吗?你穿着校服,这不太好吧?”零笑笑,推了推他。

 

晃牙跑向车站,期间回头看了他好几次。每次回头,零都会微微点头示意,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站牌处。制动结束,末班车带着他,以每公里四十千米的速度驶向远方。

 

零站在街角,直至尾灯穿行夜晚街道的光芒全然隐入黑暗。他对晃牙说了谎,他的末班车已经过了时间。零望着满天繁星,舒展了一下筋骨,沿着排满行道树的一侧,缓缓地朝反方向走去。

 

 

 

——我的晃牙,请别再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。无论过去或是未来,我都永远希望自己能陪在你身边。无论季节怎样流转,这份希望都将永恒不变。

 

 

 

——我们还有很多将要重逢的未来。

 

 

 

 

OS:为朔间零献出心脏!每次感觉要退坑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件让我嚎出“我为es再战三十年”的事,这次是昨天追忆2后篇动画播出了,这个男的实在太好了我必须为他写文(填坑)

复健第二篇,因为时间跨度太大所以前言不搭后语,随便看看即可……

所以这次我真能重新写文了吗?我好激动(虽然都是冥王星CP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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